“大家把谱子翻到第79页,今天我们练习《酒醉的蝴蝶》。”7月23日傍晚,记者走进南通市崇川区城南新村社区段家坝小园,56岁的居民富贵珍正带领“魅力葫芦丝”社团在“为民长廊”里排练。
富贵珍告诉记者,“为民长廊”位于段家坝小园6号楼西侧,因为此前物业公司管理不到位,4个月前还是片闲置的空地,堆满了垃圾。
距离段家坝小园约2公里的金鑫苑,同样存在着治理难题。“金鑫苑1999年建成,到现在已经换了4家物业公司。”崇川区学田街道南川园社区党委书记倪燕说,居民对物业公司不满意,每平方米每月5毛钱的物业费,缴费率不足三成。去年10月,物业公司因收不抵支撤出,小区管理面临“停摆”。
改变,发生在今年3月。段家坝小园和金鑫苑居民都从街道社区听说了一个新词汇——物业服务社。
“根据规划,崇川区将在‘十四五’期间将251个老旧小区全部改造,一体化解决停车、充电、管网、加装电梯等问题。”崇川区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局长刘建新说,如果只是解决“硬件”问题,服务的“软件”跟不上,老旧小区居民的生活品质还是提升不了。为此,崇川探索建立公益性质的社区物业服务社,为“无物业”老旧小区配齐服务,让社区干部成为小区居民的“首席服务员”,并在几个老旧小区开展试点。
与传统物业公司不同,物业服务社是民办非企业性质的社会组织。在制度设计上,设理事长1名,一般由社区居委会主任担任;设副理事长和理事若干名,含社区专干、社区网格长、小区业主委员会主任、邻里理事、社区民警、城管队员、志愿者、法律工作者等。还可根据住宅小区规模大小、服务管理工作量,招聘专业服务人员或购买第三方服务。服务社下设若干服务管理小组,分工负责小区物业管理、公共事务服务、邻里矛盾协调、志愿服务开展、经费收支管理等工作。
在城南新村社区,物业服务社设理事长1名,由居委会主任张杰担任。“居委会我们信得过。”不久前,段家坝小园75岁的居民周金泉想找人安装电热水龙头,看到物业服务社维修服务价格表上写的是100元,且不需要“上门费”,他尝试自己联系外面的维修工,对方居然开价300元。从那以后,周金泉就成了物业服务社的“铁粉”。
在金鑫苑,新成立的南川园社区物业服务社从解决居民反映最强烈的问题入手,紧扣“服务”这个关键词,迅速打开局面,短短几个月,就增设宠物便溺箱10多处,新建50平方米的小游园,将汽车停车位从80个增加到187个,赢得居民广泛信任。
对社区物业服务社最具挑战的一关,依然是物业费收缴——这也是居民满意度的直接体现。南川园社区物业服务社作出一个让很多人感到意外的决定:不但不降价,反而将金鑫苑的物业费从0.5元/平方米/月涨到0.6元/平方米/月。
“涨物业费,我们是仔细算过的。”倪燕告诉记者,金鑫苑聘请了3名保安、2名保洁和1名职业经理人,保安工资2500元/月,保洁工资1600元/月,职业经理人工资3500元/月,管网维修和绿化养护每年花费约5万元,一年“硬支出”约22万元。小区住宅总面积36960平方米,物业费收到0.6元/平方米/月,才能基本维持收支平衡。
这笔账,也公示在了小区大门口的公告栏和业主微信群里。不仅如此,社区物业服务社的每一笔进出账款也定期线上线下“双公示”。
“物业费不是什么大钱,但要花得敞亮,服务要到位。”家住金鑫苑8号楼的沈爱武是小区第一批业主,过去,因为物业公司常年不解决家门口的污水反涌问题,一度拒缴物业费。社区物业服务社将沈爱武的“心结”解决后,她立即带头缴纳物业费,疫情期间,还主动担纲小区志愿队队长,帮助社区干部服务居民。目前,金鑫苑292户居民的物业费缴费率已达95%。
“社区物业服务社不需要利润,年底如果账面有结余,会购买大米、食用油等生活物资回馈居民。”张杰说。
据介绍,为了护航社区物业服务社行稳致远,崇川区住建局每年给予试点小区3万元至5万元的奖补资金,街道也会从城建资金中预留部分备用金,给予奖补。“物业服务社的核心功能就是在社区党委引领下,集成多方力量,化解多元问题,推动社区治理共建共治共享。”刘建新说。
(记者 徐超 通讯员 钱嘉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