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如,男,中共党员, 1962年6月出生,江苏启东人,苏启渔02266号船长。
曹小如,男, 1970年10月出生,江苏启东人,苏启渔02211号船长。
刘金海,男,中共党员, 1954年5月出生,江苏启东人,苏启渔02255号船长。
梁国荣,男, 1968年10月出生,江苏启东人,苏启渔02299号船长。
2022年2月19日晚10点左右,在射阳黄沙港正东约120海里作业的闽连渔运60778船船舱进水即将侧翻沉没,正在附近编组作业的启东籍渔船苏启渔02266、苏启渔02211、苏启渔02255、苏启渔02299接到求救信号后,紧急驰援,救起16人。21日中午,16名落水获救福建渔民乘坐启东应急救援船抵达江苏启东吕四渔港。2月22日,经过十多个小时、近千公里的长途跋涉,闽连渔运60778船的16名渔民终于平安返抵福建省连江县,与家人幸福团聚。这是一场生死大营救,让16个福建渔民在渔船沉没前逃出生天;这更是一场舍生忘死、义无反顾的教科书式冒险救援,让惊涛骇浪见证了吕四渔民的勇敢与大爱。
生死营救,9级风浪冒险驰援
2月19日晚10点左右,海上风力9级。突然,一串紧急呼救信号从对讲机的另一头传来:福建闽连渔运60778船遇险,船舱进水,船体倾斜严重,有沉没危险,情况十分危急。
黑沉沉的海面不时翻滚起三四米高的浪头,遇险船只位于黄海南部距大丰东偏北约114海里处。东南7海里左右,苏启渔02266、02211、02255、02299渔船正处于抛锚状态,每艘船上载有包括船长在内12名渔民,他们正月初十出海,在吕四渔场张网作业11天了,原定23日收网回港,因为当晚风浪太大不能生产,于是下锚在此。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对讲机那一头的呼救声来得十分突然,几近嘶哑,还带着哭腔,夹杂着海浪翻腾声,紧急万分。
“赶紧救人!”最先接收到求救信号的是苏启渔02266船长刘金如,随后苏启渔02211、02255、02299也接连收到信号,“救人要紧!”4艘渔船几乎同时作出反应,并第一时间拔锚启动、前往救援。此时风大浪急,又是深夜,海上气温低至零下4度,漆黑的海面视线模糊不清,从安全角度考虑,渔船一般都会选择抛锚不动,救援存在不小风险。但4艘渔船没有丝毫犹豫,一面加大马力、全速前行,一面向上级部门汇报相关情况。
苏启渔02266号离闽连渔运60778号最近,正常情况下20多分钟船就能开到,但因为天黑浪大,跑了近一个小时才到,船身颠簸得厉害。深夜11点,苏启渔02266号靠近遇险渔船,船长刘金如和船员们发现,闽连渔运60778船此时已严重倾斜,四分之三没入海水,右舷接近海面,随时将沉没。
刘金如立即通过对讲机与闽连渔运60778取得联系,得知遇险船上有13名船员已转移至救生筏,船长、大副和轮机长3人还留在船上,做最后的自救努力。救生筏上没有灯光,黑暗中,刘金如与船员们借助船上的探照灯等一切可利用的光源确定救生筏的位置后,缓缓靠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避免救生筏钻入船底造成危险。近了、近了、近了,“放梯!”刘金如一声令下,船员们立即放下救生梯、缆绳,困在救生筏上的13人全部获救。
就在苏启渔02266船救援救生筏上13人后不到10分钟,苏启渔02211、02255、02299也全速赶到了现场。02211船长曹小如与所有船员都早已穿上救生衣在甲板上集合,准备好救人的缆绳、救生圈。苏启渔02211船一次次努力靠向遇险船。风浪太大,远了,救不到人;过近,又会撞船。遇险船没有灯,只能慢慢地、一点点地靠过去。近一点了,船员把救援的绳子抛上去,一个浪头打来,没成功。经过一次又一次地努力,绳子终于抛了上去。晚上11点30分左右,遇险船上的3人终于被一一拉上了苏启渔02211船。
救援过程中,苏启渔02211船的船头船尾都被碰撞了,船头上铁板被撞裂,好在撞的是船头上方,没有太大危险。
16名船员全部被救后不到一个小时,闽连渔运60778船沉没。
恩同再造,16个家庭幸福团圆
2月22日,经过十多个小时、近千公里的长途跋涉,闽连渔运60778船的16名渔民终于平安返抵福建省连江县,与家人幸福团聚。
船长周华、轮机长林思源的家都在连江县苔菉镇横堘村,这是个三面临海的美丽渔村,与马祖列岛相距不到5公里。林思源的家就在海边,天晴时,能清楚看到对面的马祖列岛。回到家中,林思源抱起2岁的儿子,拉着6岁的女儿,还有爱人、父母,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在美国的姐姐一家,也和他们视频了好几次。林思源说,从来没有感受过亲情这么珍贵,一家人幸福的泪水流在了一起。
谁能想到,就在3天前,他在遥远的黄海上,通过视频与家人作过生死诀别——一次突如其来的遇险,让这16名渔民经历了太多的不幸与庆幸、绝望与感动。
回忆依然惊心动魄。事发当晚10时左右,海上风力增大到了9级以上,狂风呼啸,咆哮的波涛卷起层层巨浪,扑向一艘艘渔船。正在海面航行的闽连渔运60778船突遭险情。
第一个大浪打在驾驶台,船上顿时漆黑一片。“糟糕,停电了!”林思源冲进机舱启动抽油泵,以保持船体平衡。电灯亮了一下,又断了。第二个大浪全部拍进机舱,“快,机舱进水了!”汹涌的海水冲上甲板,灌入机舱,发动机失去动力,突然停了。
渔船失去动力,在大风、巨浪和海流的综合夹击下,随时都有可能侧翻。面对突如其来的险情,船上16个人都慌了。眼见船身不断倾斜,船员们想尽了办法仍无济于事。船越来越倾斜,大家在惊恐中不由自主地发抖。横在海浪中的渔船,猛然跌入谷底,随即又被抛上浪尖,船员们头晕眼花,在甲板上滚撞。
一片漆黑中,不少船员哭了,也有人惊叫起来。“哗!”“哗!”“哗!”一排排山一样的巨浪直接砸向船体,震耳欲聋,渔船还在倾斜。船上,已经根本站不住了,每个人都在颤抖,他们爬向救生筏。侧翻倾斜的渔船,开始下沉……
“船快要沉了!”林思源从船舱爬到甲板。他与妻子、父母视频诀别,一家人哭成一团。焦急万分的船长周华,在紧急和家人联系后,紧紧抓着频道对讲机不停地呼救:“救救我们!”“救救我们!”他的嗓子已经嘶哑,发不出声了,还在拼命地呼喊。
13个人相继跳上救生筏。救生筏刚一放下水,就像一片树叶,瞬间被狂风卷入海浪。
沉沉黑夜、无边的巨浪、冰冷刺骨的海水,濒临淹死或冻死的感觉,令他们无比绝望。
“当时害怕到了极点。感谢江苏!感谢启东!感谢吕四船老大的救命之恩!” 42岁的林思源事后想想还是后怕。船长周华不住地说着感谢,“出海多年从未遭遇如此大的浪头!”眼见着船身不断下沉,他和船员们却毫无办法。
死里逃生的16名渔民被救援上船后,惊魂未定,又冷又饿,全身颤抖僵硬。“上了我们船,你们就到家了!”苏启渔02266船船长刘金如和船员们热情地劝慰他们。渔民们烧好热水给他们洗脸、换衣服,煮夜宵吃,安慰他们。每人抽出一条被子给他们盖。“他们对我们是真的好!把床铺腾给我们睡,我们吃不惯馒头,他们就做大米饭给我们吃。生产休息时还不忘来跟我们打招呼:不能照顾你们了,你们自己要休息好啊!”
回忆起这一幕幕,林思源充满感激:“我们的16条命都是这4艘渔船救起的。为了我们,他们把心都捧出来了。这份大爱,我们和家人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
风波浪里,一叶“红帆”照碧海
与时间赛跑,与大海较量。苏启渔02266、02211、02255、02299渔船冒险驰援,救起了16条生命,更救回了16个家庭。
“为见义勇为的渔民兄弟点赞!自救互救是在海渔民最有效的救助方式!值班瞭望、编组结对、定人联船,一项都不能松,一刻也不能松,祈愿渔业平安!”启东市政协副主席袁圣菊在得知救援消息后激动难眠。“应该激励和大力弘扬这种海上救助精神。”启东渔业商会会长徐红英表示,作为渔业人自己的组织,针对海上救助,启东渔业商会鼓励渔民在海上自救互救,并将为此出台激励措施。
“人命关天,我们不上谁上!”参加此次海上救援的苏启渔02266船长刘金如、苏启渔02255号船长刘金海都是共产党员。他们驾驶的渔船在当地有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字——“红帆船”。
“红帆船”不是一艘船,而是一支“船队”。启东三面环水,素有“海洋经济之乡”美誉,核心产区吕四渔场是全国四大渔场之一,海洋捕捞产量占全省的1/3,从事渔业养殖、经营、加工的达1.2万余人,其中党员188人。党员渔民较多的渔船上挂牌为“红帆船”,目前总数已达43艘。
在海上作业中,“红帆船”是引领,更是守护,在安全生产、抢险救灾、环境保护、矛盾化解等多个领域发挥着重要引领作用,筑起了一座座移动的“海上堡垒”。
“不管是谁,性命关天,都是要救的!”作为吕四渔民,刘金如、曹小如、刘金海、梁国荣等人在“红帆船”神圣使命的感召指引下,于危难中不顾自身安全、奋勇救人,避免了一起海上重大安全事故的发生,挽救了16条珍贵的生命和他们身后的家庭。他们海上英勇救援的事迹激发着全社会向上向善的正能量,这样一份内化于心、外化于行的大爱正催生出一道靓丽的城市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