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剑霞,1946年11月生,无锡市新吴区鸿山街道鸿西村人。
24岁嫁入蔡家那年,公公去世,有精神残疾的小叔蔡兴南刚好12岁,她亲切地叫他一声“阿弟”。此后的52年间,吕剑霞无私地照顾着这个家,看顾着这个小她一轮的“阿弟”小叔子,里里外外,春夏秋冬,52年如一日,无怨无悔,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践行着长嫂如母、敢于担当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人们常说,把任何一件平凡的小事做到极致都是大事,但吕剑霞却把照顾精神残疾的小叔这件事做了50多年。如今,她还在坚持继续做下去,她向我们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心善,真正的亲如一家,以农村妇女的勤劳朴实撑起了这个幸福和谐的家庭,用柔弱的双肩支撑起家庭的一片天,演绎了人间至爱亲情。
以爱之名,悉心照料
吕剑霞的记忆里,刚到这个家时见到的蔡兴南,矮小瘦弱,像是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吕剑霞一见就十分心疼,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里,吕剑霞绞尽脑汁为这个“阿弟”补身体,强筋骨。为了给“阿弟”的身体补充营养,她绞尽脑汁换着花样做饭,努力让蔡兴南吃得好一点。对于吕剑霞来说,这么多年她都起得特别早,做早饭,下地干活,照看小叔子的日常生活。蔡兴南小时候,吕剑霞帮助他清理污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夏天的时候,蔡兴南会把大便拉到被子里,吕剑霞发现后,烧水给他洗身体,换上干净衣服,还把脏衣服、被子洗干净,从没有埋怨他一句。有时候,蔡兴南随地小便,还常常弄得衣服、裤子都脏了,屋子里臭不可闻,可她却毫不嫌弃,帮他一一清洗干净,从不叫苦、叫累。在她质朴善良的心中,早已把这个生病的蔡兴南当作亲弟弟来照顾,这一照顾便是——52年。
无意走失,苦寻多次
蔡兴南小时候每天都要出门溜达,也许是没办法上学没有玩伴寂寞,又或许是想用自己的方式了解外面的世界。但是,年少的他总是会忘记回家的路,每当夜幕降临,“阿弟”没有回家,吕剑霞便焦急万分。她边做晚饭,边催促丈夫出去寻“阿弟”,很多时候就是遍寻不着。天黑后,吕剑霞和丈夫分头去找。那些年还没有出租车,没有便利的公交车,出门要不就是自行车或者步行,寒风萧瑟,吕剑霞声声呼喊,终于还是能把“阿弟”找回来。在她印象中,好多次都是在梅村找到了蔡兴南。回家后,丈夫总要用藤条抽打“阿弟”,让他长长记性,不能再出去乱跑,让家人担心。虽然吕剑霞心里也是又气又恼,但她还是护着蔡兴南,不让丈夫打。数不清出去找过多少次,数不清有过多少次的担惊受怕,但还好,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顽皮”的“阿弟”走丢的次数越来越少,他能记得回家的路,他也渐渐懂得了家人对他的爱护,对他的关心,对他无私的付出,“阿弟”在兄嫂的悉心照料下慢慢长大。
无意识伤人,赔礼又伤心
对于精神残疾的病人,常人避之不及,因为他们总会在无意识中做一些伤人伤己的事。蔡兴南就是这样,病情加重的时候,就会出门乱逛,并且出现胡言乱语,打骂他人,伤害自己的行为。这时家人们对他的行为会感到害怕,邻居们也不愿靠近他,怕他打,怕他手里举起的石块。只有吕剑霞,带着他向受到伤害的邻居赔礼道歉,也会一如既往地陪他,把他留在家里,留在身边;做好他爱吃的,帮他洗衣服、被子;用最淳朴的话教导他不能出门闯祸。这个纯朴的农村妇女,虽然没有读过很多书,但总是用最质朴的话语,教导着这个特别的“阿弟”。她记得她总会说一句:“阿弟啊,家里负担够重了,你不可以出去闯祸了啊。”每每这样,蔡兴南就会待在家里,日子就能日复一日平淡而过。在农村,要照顾一个精神残疾人士大半辈子,需要多大的精神和毅力我们很难想象,吕剑霞不多话,就这样默默地用自己日渐粗糙的双手精心照顾着这个“阿弟”。
坚毅果敢,借钱盖房
眼看着弟弟蔡兴南快要30岁了,成家的事还没有着落,吕剑霞心里又开始盘算为“阿弟”盖房子的事。周围邻居听说后,都劝她说家庭本来就不富裕了,造房子耗费人力物力,还是给蔡兴南在她家屋后弄个小房间就可以了。虽然手头拮据,但吕剑霞没有听从乡邻的劝说,她坚持要给小叔盖个新房子,她四处借钱,走遍了亲朋好友的家,磨破嘴皮,写下欠条,好不容易凑够盖房的钱。多年后,吕剑霞回忆起当时盖房的事,她只是淡淡说了句“幸好当时坚持给他盖了房子,能让他有个舒服的住处。”村里的老人们都看在眼里,如今再说起当年吕剑霞的坚持,大家都翘起大拇指,“这个女人不简单!”老人们解释说,对于一个农村妇女来说,在90年代举债为患病小叔盖房,是件多么不容易却又伟大的事。
四处举债,无怨无悔
2020年初,由于地块拆迁,吕剑霞一家拿到了安置房,全家还没来得及为此欣喜,现实的难题又摆在面前。这个举债多年的家已无积蓄单独为蔡兴南的安置房装修,甚至连简单的布置也需要出去借钱。多年来,亲朋好友已被借遍,为了照顾好小叔,本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亲戚朋友面对这家人的借债都面露难色,纷纷摇头拒绝。这时,还是吕剑霞下了决定,就算全家人一起吃苦,也要把安置房布置好,让小叔过个舒舒服服的年。吕剑霞把女儿女婿和孙子叫来,郑重其事地开了一次家庭会议,吕剑霞提议大家把银行卡里的钱凑一凑,出去问朋友们再借一点,凑足两万块帮小叔把安置房装修好。在吕剑霞坚定的目光中,家人们看到了她的决心,大家纷纷表示一定克服万难小叔把安置房装修好,改善蔡兴南的生活环境!2021年,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吕剑霞带着一家人在新布置好的安置房里吃着年夜饭,小辈们举杯敬着小叔,说着祝福的话。吕剑霞的眼眶湿润了,看着和和睦睦,整整齐齐的一家人,她感觉这50多年来的付出都值得了。
接棒照料,代代相传
长兄如父,贤嫂如母。“我受的苦啊,别人无法理解和忍受,要不是我的阿嫂,我也许活不到今天!”谈及过往,蔡兴南言语呜咽,包含对长嫂的感激。在他人生低谷的时候,一次次用爱呼唤,把他牢牢地“拴在”身边;在他不开心的时候,吕剑霞就给他鼓劲加油,讲政府给予“三无老人”、残疾人的好政策,让他的生活更加丰富。如今,吕剑霞也渐渐老了,76岁的她,头上也已经长满白发,身体也大不如前了。然而,照顾“阿弟”仍是她每天生活的“必修课”。只是,他们的身后多了一群接班人,她的女儿春红、她的外孙阿飞都在她的感召和教育下,传递着爱的接力棒。但吕剑霞并没有因此而停歇下来,她说:“只要我还能动,就要照顾好弟弟,这是我对这个家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这位饱经沧桑的农村妇女,在她身上所体现的中国人民任劳任怨与坚忍不拔的传统美德,52年来一直让周围的人们感动、惊讶。她以自己平凡的一生谱写了一曲惊世骇俗的感动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