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头的剪刀一戳、一转，在红纸间开开合合，上下翻飞；收手合刃，拈纸迎风一展，或生动活泼、或吉祥如意的图案跃然纸上——上千年的璀璨文化，沉淀出南京剪纸这一世界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春节来临之际，“金陵神剪张”第四代传人张方林携儿子张钧、孙女张舒芫三代同堂，共剪牛年主题剪纸，以非遗技艺献礼新春佳节。

昨天，记者来到张方林家中，在工作室内，张方林、张钧、张舒芫3人相对而坐，各持一把剪刀在红纸上娴熟地开合走转，10分钟不到，一幅幅红色的剪纸作品逐渐成形。兴致上来，3人还“较量”起了剪纸的速度。

每逢春节前夕，设计一组生肖主题的剪纸，是张家多年来的惯例，正在剪制的剪纸由张方林操刀设计，名为《福气牛》。记者在现场看到，《福气牛》造型主结构为一个“福”字，位于字体上部的一点、一横，经由巧妙设计化为牛首、牛身。牛首上扬，取“扭转乾坤”之意；牛身上印有桃花图案，契合新春时令。

张钧还现场展示了另一幅牛年主题剪纸作品《春牛图》。这幅作品仍旧以“牛”为主造型，通过镂空细致表现出牛的毛发、五官，目光炯炯、四肢灵巧。在牛的上方，是两只纤细灵巧的春燕，尾翼高高扬起；牛与燕的四周，桃花、果实、枝叶等散花散叶交织环绕，较之《福气牛》，《春牛图》造型，画面更为丰满精美，制作难度也更大。

“与北方剪纸不同，金陵剪纸风格为花中有花、题中有题、粗中有细、拙中见灵。”张方林说。因此，除窗花外，南京剪纸更多用于衣物、被褥等刺绣花样上。传统如花鸟虫鱼、民俗生肖、神话故事等，均可作为剪纸的主题与元素。“神剪张”传承至第四代，手中的剪纸已经有了不小的创新。

2009年，张方林首次尝试将金箔与剪纸两项非遗结合，以金箔为剪纸，剪出精美图案，创作出来的“黄金剪纸”不仅具有更高收藏价值，也有更深厚的文化内涵；2015年左右，剪纸逐渐“跳出”纸面，与衣物、杯盏、包袋等物品跨域融合，形成了兼具非遗特色与实用功能的文创产品，例如印有“双鱼图”的茶壶套碗等。

在“神剪张”两代传承人的耳濡目染下，今年13岁的张舒芫也对非遗有了自己的创新理解。从幼儿园拿着圆头剪刀剪出第一幅蝴蝶主题剪纸，到如今熟练地设计图案、剪制作品，在她身上，已经有了“小小传承人”的影子。

翻开她的作品集，除却传统剪纸图案外，不少剪纸融入了动漫等现代元素，猫耳的三头身少年、表情丧丧的小小人偶、戴着黑框眼镜喝奶茶的萌版小人……即使是在“新春”这一主题下，张舒芫也有不同的演绎。她所设计的《立春》剪纸，主造型为一个身着传统服饰的少女，四周环绕着绽放的迎春花，“我觉得，春天的形象正如一个少女一样。”

不束之高阁，而是走进生活，这是“神剪张”一派一以贯之的传承思路。“非物质文化遗产只有和生活结合起来，才是有了生命力，真正地‘活了’。”张钧说。在这一思路指导下，金陵神剪张传习所已陆陆续续培养了数百名剪纸学子，其中两位学生已获评区级传承人。除此之外，作为“80后”的张钧还结合抖音、直播等新媒体手段，线上线下传承剪纸记忆，让剪纸这门非遗真正走入“千万家”。

通讯员 王珊

南报融媒体记者 邓露洁 谷文俊